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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萧墙

一苇山河谣 奶茶当酒 9195 2025-04-27 20:01:11

  以往听崔老头儿说书,形容帅气侠客总爱用玉树临风,岁荣其实并没有概念,如今见了毕再遇,他算是明白什么叫玉树临风了,真一番干净绝尘,气质凌人。

  宽肩窄腰,修长的腿和紧翘的臀,平平无奇一身白色长衫穿在身上都如此好看,英姿勃勃,意气风发,颇有儒将风范。

  毕再遇突然停下回头,朝他笑道:“你怎的又走到我后头去了,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走在一起?”

  岁荣扯了一下僵硬的脸皮,讪笑道:“哪有……只是你腿太长了,走得比我快。”

  毕再遇伸出手,将岁荣肩膀环住半搂着,若不是察觉到他手抖,倒真像兄弟般自然。

  “是师哥错了,这样就不会了。”

  岁荣半边脖子都起了层鸡皮疙瘩,也不好挣开他,只好任他这样半搂着,倒也不是嫌弃他,只是觉得不自在。

  “荣儿……我……”

  岁荣纠正道:“别叫我荣儿,别扭……”

  毕再遇倒是不在意岁荣呛他,反倒是觉得亲切可爱:“那唤你什么?娘子?”

  小太岁反肘就给了他侧腰一击:“再胡说八道,打得你满地找牙。”

  毕再遇捂住侧腰,呲牙咧嘴地又跟了上来,跟小时候一样,还是那黏人的模样,不过是从小黑狗变成了大白狗。

  一时无语,岁荣兀自走到一处石桌坐下,这处刚好能瞧见山门。

  毕再遇解下披风给他披上,又坐到一边,沉声道:“弟……岁荣……”

  岁荣头也不会,托腮望着山门愣愣出神:“你说。”

  意气风发的少将军久违地感觉心中惴惴不安: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

  岁荣偏过头,瞥了他一眼,这剑眉星目,顶好看的一张面孔,如何能讨厌。

  “不讨厌。”他讨厌的只是这种被人安排勉强的感觉。

  毕再遇松了口气,道:“我会待你好的,我家虽比不得白鹿庄富贵,我也会倾我所有让你过现在的日子。”

  现在的日子?被人不管不顾丢在摩罗崖?

  岁荣苦笑了一声,也不回答。

  “岁荣……”

  “嗯?”岁荣托着腮,闷声闷气地敷衍他。

  “我喜欢你。”

  “……”岁荣一怔,托腮的那只手臂也僵了。

  “从小我就很喜欢你。”毕再遇声音有些发抖,想来这话他在心中练习过许多次了。

  喜欢……我……头一次听见有人说喜欢自己……

  “我也不知道是从知道我们有婚约起,还是再之前,我一想到你我的心就揪会被揪起来,再想不了旁的事情。”

  起先是不想回头去看他,现下岁荣是不敢回头去看他,只强作镇定道:“你这喜欢……从何说起?你来学艺时我才八岁而已!简直莫名其妙……”

  这话问得毕再遇也是一愣,对啊,从何说起呢?

  岁荣回头看他思索模样,提起来的心又落下,只冷冷道:“我告诉你为什么……”

  “你说。”毕再遇虚心请教。

  “因为你太守规矩,太听话,因为你知道我们有婚约,所以你觉得你只能喜欢我。”

  “不是这样……”毕再遇想解释,却又不知如何解释,自己想象过无数次表白的场景,从没想过岁荣会是这个反应。

  刚准备好了说辞,却见岁荣皱着眉头正扒着护栏遥望山门,他也顺势望过去,见一行人正迈进山门,一个华服少年走在最前头,看着年纪跟岁荣一般大,外罩素白,内着明黄,灰绿披风滚着金线。

  “宫里的人……你可认得?”岁荣蹙眉回问毕再遇。

  毕再遇也眉头深锁,只摇头道:“我是外臣,又是武将,轻易入不得宫。”

  岁荣见问他无果,想去知会父亲,却见百经纶与千寻春急匆匆往这处走,身后丫头小厮跟着。

  “父亲……”

  岁荣张口,百经纶铁寒一张脸,越过他就走了,直若没见到一般。

  可气的是行墨跟在百经纶身后,路过岁荣时还瞥了他一眼,勾着轻蔑得意的笑。

  岁荣肺也气炸了,刚要冲上去把他从队伍里揪出来揍一顿,毕再遇就拉住了他,岁荣一脸愤懑地回头瞪他,毕再遇只轻轻摇头。

  “拦我作甚!我跟过去看看!”

  “我陪你。”

  “我有手有脚要你陪?”

  “但你脾气不好。”

  “……胡说八道。”

  岁荣腰间一紧,被他搂紧怀里,正要开骂,脚下一空,被他挟着凌空跃起,又轻轻落在一处怪石上。小太岁看了一眼脚下数丈高空,赶紧将他缠紧。

  毕再遇勾着唇角笑道:“小猫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白衣少将低头笑他:“外强中干。”

  “你!”岁荣正要发作,却被他挟着连番纵越,如此天旋地转,恐惧已然覆盖过了愤怒。

  再落地,正好是峥嵘堂后面。

  毕再遇潇洒倜傥,半搂着岁荣的腰,一副你看我多强多帅的模样道:“小时候你常让我托着你来这处偷听师父议事,你还记得……啊……”

  岁荣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,对方吃痛,赶紧松手。

  毕再遇却不恼,揉着肩膀又贴了过去,岁荣赶紧催他:“快,扎上马步。”

  少将军虽疑惑,但还是听话照办,稳稳扎了个马步,岁荣按了按,很结实,很稳,然后扶着他的肩膀踩在了他的大腿上。

  一时,天之骄子就这样成了岁荣垫脚的凳子,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糟蹋作践,糟蹋之人却得寸进尺地命令道:“你撑高些,我看不着!”

  少将军常年训练的大腿用力绷紧,这姿势,让他心中异样的发痒,毕再遇沉吟再三,红着脸建议道:“不如你骑我肩上,就像小时候那样……可以看得更仔细些……”

  岁荣采纳了这个意见,老实不客气地顺势一跃,稳稳骑在他肩膀上,毕再遇肩膀宽阔厚实,坐上去实在舒服,岁荣两条腿夹紧他的脖子,催他扶住自己小腿。

  毕再遇俊脸通红,握住了他的小腿,下身却顶起了高高的帐篷,岁荣一心看峥嵘堂里的情况,并未察觉坐骑异样。

  峥嵘堂正中雄踞一尊白鹿塑像,鹿角顶着天棚,睥睨堂下,大厅灯火常明,有小厮昼夜打理,意在白鹿庄香火永续。

  黑曜石的地砖散发着琉璃光,光这大厅就能同时容下百十人,然这豁大空间,却见不到一梁一柱,可知天工门的建造技艺已臻化境,不可捉摸。

  稍许,百经纶与那华服少年并行步入峥嵘堂,身后浩浩荡荡跟着,自成两列。主位空悬,百经纶与那少年分坐两侧第一把交椅,百经纶这边依次坐着千寻春与卫临,那少年左手边坐着一个魁梧大汉和一个青年剑客,剑客的佩剑有侍从双手捧着立在身后。

  百经纶一扬手,便有丫头上前来,躬在案后为他们烫盏沏茶。

  华服少年刚落座,环顾周遭,开口问道:“其他三位庄主怎不见踪影?”

  经纶微笑解释道:“我那两位师兄一个守着飞来峰,一个守着经纬楼,两个武痴闭关惯了,向来是不管事的,我师妹藏于深闺,也不便见人。”

  又道:“九王爷舟车劳顿,且试试我白鹿庄的‘滇池云毫’,此茶清甜,热泡冷饮,最是解乏。”

  百经纶说着,掌心往前一送,少年案上茶盏杯壁立刻结上一层冰霜。

  小王爷一路南下,赶路都走了半月,清晨上这诡谲难行的白鹿庄更是折腾,现下还要顾及皇室礼仪端着架子,早就困乏难耐,当即执起杯盏,也没了浅酌,一饮而下。

  那股冰流顺着喉头凉至心窝,又回涌起一股清淡甘甜,果真困顿全消。

  小王爷困浊的目光都清亮起来,赞道:“果真好茶。”

  “王爷有所不知,非是茶好,实乃百庄主功力精纯。”此声尖细且沙哑,颇像一只割破喉咙的公鸡。

  小王爷挑眉,看向身边黑髯大汉:“请童太尉解惑。”

  岁荣心惊,那魁梧武将模样的人,竟是大太监童贯?这纵横榜不过是江湖事,即便是奉了旨意来接亲,光是九皇子亲至就已显重视了,这童贯来是为何?

  童太尉拈起小王爷饮过的茶盏,道:“茶叶自然是好茶叶,若没有白庄主‘抚衣神功’瞬间将滚茶结霜的本事,如何都不能有此清心解乏的效果。”

  百经纶爽朗一笑,这俊逸姿态更让小王爷心驰神往。

  “小王虽不涉江湖事,但向来对江湖传闻神往,听说白鹿庄功法奇特,却不知究竟是怎么个说法?还请百庄主解惑。”

  百经纶正要开口,童贯却开口打断道:“宴君楼的卫先生也在,听闻卫先生号‘无所不知’,不如由卫先生来解释。”

  小王爷原反感被他打断,听闻卫临有此名头,也好奇附和,百经纶看向卫临,右掌一推,为他冻好茶水。

  卫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从容赞道:“我与经纶好友多年,还得是托了九王爷的福,才能喝上他亲手‘沏’的茶。”

  “初代临月阁主颇是神秘,只知他来自蒙古,又通晓百越事,他创建白鹿庄后,又结合平生所学自创‘元灵真炁’,此功法奥妙精深,蕴合八极原力,与寻常内功修习不同,此功法只有太古血脉练得。”

  “何谓太古血脉?”不光小王爷疑惑,岁荣也是第一次听闻。

  卫临又道:“太古血脉及上古八姓,姬、姜、姒、嬴、妘、妫、姞、姚,初代临月阁主便搜寻此八姓遗孤,传授他们功法,他们各自分练,水、火、土、风、金、雷、木、音,八灵合为‘元灵真炁’,此功法无固招数,全由弟子各自领会,经纶的‘抚衣神功’即是风属功法,只要契合风力,内力能放大数倍,正是契合了现下寒风吹拂,故能做到让滚茶结冰。”

  小王爷双目放光:“真正是玄妙至极,莫不是寻常修炼十年内力,只要契合环境,功力等于人家修炼几十年?”

  这问题问得外行至极,卫临不好当面反驳,只能微笑不语。

  “是,也不是。”童贯拈着茶盏送往唇边,饮入那一刻,杯壁已结满霜花,“内力不是年纪,随着修炼精纯,每年威力都是倍增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,是小王浅薄了。”小王爷点头道,旋即看到百经纶佩剑,眼前一亮,“听闻百庄主佩剑‘胜邪’是越王五剑之一,可否让小王瞧瞧?”

  百经纶解下腰间佩剑交予执砚,执砚捧着躬身递给小王爷。

  小王爷托着剑身,爱不释手,那剑色泽古朴,呈铜黄,无剑鞘,无剑锋,长两尺有余,剑身似沙石磨过,呈雾面,触感冰凉,状似平平无奇,小王爷年纪虽小,宝贝却见过不少,如此做工,似一整块料子雕的,不见缝隙,自成一体,却偏偏剑端似被什么斜切过去,状似一柄残剑。

  “对兵器,小王是外行,还好此行有‘神剑山庄’的单庄主作陪,烦请单庄主代为品鉴。”小王爷将宝剑小心交给侍从,侍从又捧了传到那青年剑客手中。

  “神剑山庄?单庄主?”岁荣一惊,低头拍了拍毕再遇的俊脸。

  毕再遇回过神,低声道:“应该是神剑山庄的二庄主单玉琯无疑了。”

  岁荣冷哼,小声道:“往些年请不来,神剑山庄端着清高,却不想早早地就与朝廷勾搭上了。”

  后窗离正堂太远,看不真切也听不清楚,岁荣翻身跳下,毕再遇赶紧调整裆下,好在岁荣一心都在峥嵘堂内,并未察觉毕再遇异常。

  “你带我上屋顶去,这处听不清。”

  少将军也是个好说话的,长臂一揽,借着堡坎凸起的石块一蹬,轻巧落在屋脊,这轻功漂亮极了,落地无声。

  岁荣蹑手蹑脚掀开两片青瓦,见单玉琯小心用中食二指摸抚剑身,又轻轻弹击一下近听回响。

  单玉琯禁不住赞道:“巧夺天工,欧冶子的技艺实在叹为观止。”

  “怎么个说法?单庄主且详细说来。”小王爷胃口被吊了十成十,连忙催他。

  “握持轻巧,挥刺厚重,寻常兵器无法用内力来催,极易断折,这把‘胜邪’无锋,却已留下了槽刃,用内力来催可做刀做剑,劈砍可分金断水,挥刺可荡出剑气百步伤敌,这都不奇,最奇奇在这剑中自有剑意,神行一致方可人剑合一。”

  岁荣低声道:“说得这么玄,剑意都出来了。”

  毕再遇搂着他一同来看,结实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,倒是暖和:“不玄,无非就是剑感,好的兵器手感极佳,使顺手自然威力倍增。”

  “你倒有些见识。”

  毕再遇嘴角上扬并不多说,两个脑袋挤在一块,只听底下动静。

  “越王五剑各有特色,分别为钝剑湛卢、佩剑纯钧、巨剑巨阙、残剑胜邪、短剑鱼肠,胜邪每铸一寸,邪长三分,故只铸半截,却已邪气凛然,全靠着百庄主正气压制方能祛邪。”童贯眯着眼,眼中精光迸射,尖细嗓子与他块头反差极大。

  单玉琯连忙称是,又问:“传闻三大凶器之一的‘荼蘼枝’也由白鹿庄镇守祛邪,百庄主可否借来一观?”

  岁荣闻言,心中冷哼,原来神剑山庄是为了这个来的。

  小王爷倒是好奇这“三大凶器”的来头,连忙发问。

  卫临如实道:“三大凶器的名头皆因杀戮太重,血光过盛而得名,均是绝世好剑,不过是江湖人传来传去,虚加了这些噱头。其一名曰‘十方俱灭’,由巨阙剑重铸而成,现由魔教教主持有,其二名曰‘期颐之厄’,是魔教‘冥河老祖’的佩剑,其三名曰‘荼蘼枝’,由白鹿庄保管,怕是全庄上下,除了赢庄主,无人知道此剑下落。”

  单玉琯听他如此说,只能作罢不提。

  小王爷听得兴起,脑中灵光一闪,提议道:“单庄主的佩剑‘寸肠’亦是当世名剑,由天工门的郁堂主亲手打造,可不知古今两把名剑相较,哪个更厉害?”

  这是要拱着二人做个比试了,一时满堂噤声,小王爷却丝毫不查,又道:“听闻‘纵横榜’放榜当日,武林中人皆会上擂台切磋,横竖都是要比的,不如今日就让小王开开眼界。”

  好歹两派主位,怎说比就比,又不是街边耍猴,供人取乐。偏偏童贯微眯着眼睛品茶,一副看戏模样,卫临同为客人不好发声,百经纶蹙眉,右手施力,却被千寻春按住。

  千寻春笑道:“王爷一行波折,单庄主亦身体乏累,我们以逸待劳,也试不出个公平,不如今日先休整歇息,明日再比,不知王爷意下如何?”

  这话是推诿了,小王爷也不坚持,这么大个白鹿庄难不成明天还能跑了不成:“单庄主的意思呢?”

  神剑山庄跟白鹿庄还是头一次来往,非要较个输赢实在不好看,况且,他也实在没多少把握能赢过百经纶,自然也不会坚持:“全听王爷和百庄主安排。”

  比试一事就这样先搁置了,百经纶领着众人出了峥嵘堂,千寻春携众丫头准备亲自给他们安排食宿,迈出峥嵘堂前,望了一眼屋顶,那一眼让岁荣心跳都漏了半截,万幸她很快就出了门去。

  岁荣趴在屋脊上,心口还咚咚狂跳,他也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。

  “你还要在我身上趴多久?”

  毕再遇连忙起身,俊脸讪红。

  岁荣将那两片青瓦复原,坐在屋脊上瞥了他一眼,道:“将军还是个雏?”

  “什么?”这话没头没尾,问得少将军一愣。

  “你都二十了,家里丫鬟没有交过你?”

  毕再遇很快反应过来岁荣指的是什么,耳朵立马滚烫:“我在神机营长大,哪有什么丫鬟……那个……事情,自然是知道的……不过我还未成亲,哪有过房事……”

  “难怪……”

  “???”

  “抵得我生疼,我还以为是甚暗器呢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毕再遇差点被他羞死,连忙整理了一下裆部,先前伏在岁荣身上,半搂着他,少年的体温灼得他欲火焚身,原本就没消停过的肉根,愈发不受控制。

  看着是个意气风发的小将军,却还是个老实人,他这反应让岁荣忍不住想捉弄他。

  “没有房事,总归自渎过吧?”

  毕再遇俊脸通红,憋得发晕,却正色道:“一滴精,十滴血,如此自损之事,我岂能为之……”

  “你少跟我之乎者也的,好好说话。”

  “……我练武行军之人,应洁身自好……未,未,未曾有过。”

  岁荣一脸邪笑,朝他贴近,毕再遇脸上发痒,身体下意识后仰。

  “你这年纪,正是火旺的时候,憋着不泄容易得病的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让我帮你?”

  “这!如何使得!!”毕再遇嘴上如此说,身体却僵着,任由岁荣伏在自己身上,只觉得下身都要将裤带撑开了。

  “怎么使不得了?横竖你我都是要成亲的,早晚是要归我玩的。”

  玩个字惹得雏鸟将军裆下一阵猛跳,差些泄出来,他脑海里立马出现岁荣将他这个健壮将军剥光蹂躏的画面,如今岁荣就在眼前,从前的意淫变得更加具象。

  “玩玩……怎么……玩。”毕再遇喉结不断起伏,只奇怪怎么口水变得这样多。

  岁荣的手指一路从他膝盖走到大腿根,嘴角勾着坏笑:“将军想被我怎么玩啊?”

 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毕再遇浑身肌肉绷紧,脑袋嗡嗡作响,字不成句,已无法思考。

  他的大玩意儿高高顶起,隔着武裤都能看清轮廓,甚至龟头的形状都勾勒得一清二楚,岁荣用手指沿着轮廓边缘勾勒,长约前臂,粗如手腕。

  “又是根大家伙……”岁荣看着那硬挺有力的雄根不由得奇怪,怎的就自己长了根小鸟,别人的都是雄鹰。

  毕再遇呼吸瘀滞,口中只喃喃叫着岁荣的名字,这无力的阻止,倒像是一种鼓励。

  岁荣隔着裤子将那大棒子握住,刚要仔细摩挲一番,掌心中那根雄物猛地一阵抽弹,很快就渗出大片水迹。

  “呃呃……”小将军银牙咬碎,腮帮子都绷紧了,狂潮一般的快感让他如上天际。

  “你泄了?”

  岁荣不敢置信,他竟敏感成这样,这都还没有如何玩弄,竟就这样交代了。

  毕再遇手忙脚乱,整理污浊裤裆又无物擦拭,羞得只想去死。

  岁荣嫌弃道:“你这也太没用了,这都还没玩呢,仅握着你就泄了,日后如何跟我行房?”

  这话对于任何男性都是奇耻大辱,毕再遇听在耳中,心中一痛,下身却又喷了两股出来。

  岁荣没了兴致,翻身下了房顶,毕再遇也没脸再去跟他,众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在岁荣面前崩塌,偏偏是岁荣,这种难堪让毕再遇羞愤至极,却又生出一种异样快感。

  他一想到日后,他这个武艺超群,前途光明的潇洒将军,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跪在自家夫人面前,被他羞辱自己是个没用的早泄废物,他就激动得浑身发抖。

  岁荣着人讨了几身入眼的衣服,便懒洋洋回到飞流馆,南策正老实在院子里扫雪。

  “哟?头发剪了?哪儿去寻的剪子,转过来让我好生看看。”

  南策是听到岁荣脚步声的,现下没了头发遮挡,他好生不自在:“我用墙上挂着的宝剑削的。”

  岁荣眼前一亮,忍不住抬手去摸他脸:“你模样竟还挺俊俏。”

  南策五官深邃,鼻梁高挺,薄唇浓眉,单眼皮,皮肤黝黑,像头野兽,是岁荣喜欢的样子。南策攥着岁荣的手,脸颊微红,虽不好意思,嘴角却是翘起的:“进屋再摸。”

  岁荣把衣服塞他怀里让他换上,虽知道南策功夫在自己之上,但这寒冬腊月的,他就穿着一件单衣,看着就冻得慌。

  一进屋,岁荣就闻到一股饭香,桌上用罩子罩着,打开是一盘豆腐一盘肉丝,还有一盆菜汤,不精致,却十分可口的样子,一看就是南策做的,是往常自己没吃过的菜系。

  南策换好衣服,见岁荣坐在桌边闷闷不乐,问道:“如何?不合口味?”

  “……”岁荣不答。

  “好些年没做过了,我看厨房水里冻了块豆腐就忍不住做了,你不爱吃我再换别的。”南策说着就去端菜准备倒掉。

  岁荣把他手按住,摇了摇头:“好吃,我只是生气。”

  南策坐在他身边,抚摸他的背,像顶好的兄弟:“生什么气,你可跟我说说。”

  “寻常也就罢了,反正我飞流馆也有厨房,今日他们摆宴也不喊我,是真嫌我丢人了。”岁荣觉得委屈,为了让赢曜成为下一任临月阁主,他才装出这幅模样,以为好歹自己亲生父母怎么都会了解自己的脾性,能看清自己的本质,却不想根本无人在意。

  “你很好。”

  岁荣一愣,南策说话总是很跳脱,莫名其妙问道:“什么?”

  南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:“我知道你很好。”

  岁荣心中激荡起一股暖流,却冷笑道:“你若见我杀人,就不觉得我好了。”

  南策不答,兀自去厨房端了米饭过来,岁荣饥肠辘辘,也懒得去想其他,专心扒饭,南策坐他对面,将他夹不到的肉丝夹到他碗里,又给他舀了碗菜汤。

  岁荣看了他一眼,赞道:“你看着粗野,倒是挺会体恤人的。”

  南策垂眼,扒了口饭,细嚼慢咽:“分人。”

  岁荣好些日子没跟人同桌吃饭了,边吃饭边说话更是不可能的,往常行墨做好饭菜都是去偏房与他各吃各的。

  “你别说,果真是人靠衣装,你这一收拾,当真俊得很,与我相比,你更像个少爷。”岁荣这话倒是不假,南策行事沉稳有条理,永远一副很镇静的模样,光这气度就比岁荣高出不少,现下收拾打扮,哪有昨日那落魄影子。

  南策听闻这话,却喜不起来,低头吃饭,也不言语。

  岁荣打量他,想到了什么,又问:“你轻功如何?”

  南策抬了一下眼皮,轻身一纵,稳稳蹲在房梁之上,手中饭碗还端着扒了一口。

  岁荣随口一问,不想他轻功竟如此厉害,都没见他腿上施力,房梁上竟也没有荡下一粒灰尘,更别提发出声响了。

  南策落下,坐在凳子上继续吃饭,岁荣两眼放光看着这活宝:“你身手如此好,怎就会被金刀寨的人俘虏的?”

  “受人指点,故意被他们捉去的。”南策如实说。

  “谁?”岁荣挑了眉。

  “说是你母亲的故人。”

  难怪,千寻春定是发现了什么,才会如此放心将他派到自己身边。

  “那人是何面貌?”

  南策已扒完两碗饭,又去舀第三碗:“中年女人,比你娘看着还老。”

  岁荣怒道:“你说谁娘老呢!”

  豆腐已经吃完了,南策把菜汤倒进饭碗里拌匀,慢悠悠道:“也没多老,不至于是老太婆。”

  岁荣瞪着他,见他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,气笑了,也没了脾气,一想到百经纶身为临月阁主,又生得俊俏倜傥,大把的女子任他挑选,他也百思不得其解,如何就选了个比他还大了十多岁,长得还刻薄凶狠的千寻春。

  “你还吃不吃?”南策问他。

  岁荣摸摸肚子,吃了满满一碗,已经撑了,便摆了摆手。

  南策点点头,把残羹倒进碗里,继续拌,岁荣嫌弃他像个潲水桶,想到有事要他帮忙,难得地没有损他:“你吃饱后陪我去个地方。”

  “潲水桶”这才抬起眼睑看他,嘴角勾起坏笑:“我有条件。”

  岁荣翻了个白眼:“你说就是。”

  南策掏出手帕擦了下嘴,就去搂岁荣的腰:“少爷今天还没有练功吧?”

  “你你!放肆!”

  “诶!你别急!我才吃饱!一会儿得吐了!”

  “住手!别扒别扒!我自己解开!”

  “畜生!野驴!臭公狗!”

  “唔……”

  南策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床上,霸道地吻住了他不停叫嚣的嘴。

五、荼蘼

一苇山河谣 奶茶当酒 12983 2025-04-27 20:01:14

  是夜。

  赢曜疾步来到“亭瞳苑”,这处是白鹿庄专程用book.aavideo.net来会客留宿的,现已有守卫把守,围着院子十步一个,个个身着甲胄严阵以待。守门的侍卫将赢曜全身上下搜索了一番,收了佩剑才放他进去。

  两道漆黑身影早就趴在别院屋顶守了许久,连露出的眉眼都用炭灰抹过,直与夜色融为一体,正是岁荣与南策。

  亭瞳苑正堂灯火通明,有侍女弹琴,小王爷闭眼静听,岁荣听得好几次闲些睡过去。

  有侍卫上来传话,小王爷赶紧坐正疯情书库,着人开门。

  赢曜身姿挺拔,外罩黑色长衫,内着暗红锦袍,这样的穿法还是岁荣教的,既不臃肿又保暖,加上赢曜那股子凛冽英气,整个人看上去贵重得不得了。

  小王爷眼前一亮,摒去左右,心道白鹿庄不愧神仙阁,男子个个都生得如此好看。

  赢曜立在堂中,抱拳道:“赢曜琐事耽搁了,现在才来见王爷,王爷恕罪。”

  岁荣心底发酸,抽着鼻子冷哼,颇有种自家小狗朝别人摇尾巴疯情 书ku的不痛快。

  “无妨无妨。”小王爷绕过桌子来到赢曜跟前,一脸惊喜地上下打量他,赢曜略显尴尬,只能目视前方,起伏的喉结出卖了他的紧张。

  “坊间总传‘潇洒不过玉龙儿,风流难比炎麟儿’,今日一见,传闻当真不虚。”

  赢曜抱拳往后退了一步:“王爷过誉了,毕师弟满门忠烈,自有肝胆侠义浩然正气,赢曜不能比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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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岁荣翻了个白眼,暗骂一句“色胚”,这急赤白脸就往上贴,哪有白天那副端着架子的王爷派头。

  小王爷连忙去握赢曜抱拳的拳头:“懿臣过谦了,来坐。”

  这是连赢曜的字都打听好了。

  攥着赢曜的手腕一路来到案边坐下,赢曜尴尬至极,又不能挣开他。

  小小年纪如何习得这一身习气的?岁荣全然不查自己也是这番德行,只恨不得跳下去猛踹那个什么狗屁王爷的狗头。

  赢曜端正坐着,平视前方,周身铁铸般不自在。

  “不愧是握剑人的手,如此修长有力。”小王疯 情 书 库爷说着便开始摩挲赢曜的青筋盘横的手背,赢曜手抽动了一下,显是惊到他会如此唐突大胆,但很快就镇定下来,若不是额角青筋猛跳,倒真像一尊泥巴塑像。

  小王爷见他没有反抗,便一路顺着手背摸向前臂,赢曜拳头攥紧,肌肉成束绷着,那坚硬扎实的手感令小王爷当下就觉得一股暖流汇集小腹,这样硬挺健壮的男儿,这样疯 情书 库英气俊朗的面孔,与言听计从的侍卫不同,赢曜像匹被威慑后的孤狼,既抗拒又服从,实在让他欢喜。

  “懿臣,曲起你的手臂让我看看。”小王爷脸色潮红,显然情动无法自制,半个身子都搂住了赢曜的手臂,呼出的热气激在赢曜的耳廓又麻又痒。

  不知是这口气太熟悉,太像岁荣,还是因为太过紧张,赢曜几乎是出于本能,便曲起手臂,配合他。

  隔着宽阔下垂的袍袖,就像从前无数次给岁荣展示他的强壮,胳膊上隆起的小山让小王爷心衿荡漾,岁荣趴在屋顶,疯 情书 库只觉得心脏想被人狠狠扯向了深渊。

  岁荣恶狠狠地瞪着两人,眼眶却刺痛发红,他原以为自己是赢曜心中最特别的存在。

  小王爷摩挲着赢曜手臂上健壮的凸起,一阵赞叹:“却不知懿臣这样的美男子还有如此健壮的体魄,真是让小王倾慕。”

  赢曜一怔,立马清醒,赶紧站起身来躲开:“王爷,这样不妥,赢曜先行告退了。”

  岁荣见状,心中不免得意,果然赢曜是个不畏权贵的男子汉。

  赢曜铁寒一张脸去开门,却听身后小王爷轻飘飘道:“小王可助你成为下一任临月feng情 书库阁主。”

  那道立于门前的颀长身影顿住了,抬起去开门栓的手似被无形怪力按下。

  赢曜转身,脸色冰冷,剑眉挑着,似在分辨对方所言真伪。

  小王爷从容微笑,坐回主位:“本王说到做到。”

  岁荣心底一凉,无声呐喊着,赢曜拒绝他!驳斥他!现在就摔门出去!赢曜却道:“我需如何?”

  小王爷不答,拍了拍手掌:“把赛虎牵进来。”

  门外有太监应诺,稍许,听得门外有铁链哗啦啦晃动的声音,房门启,一个小太监手持铁链进来,铁链后拴着一头巨大的,疯 情 书 库人?

  多么奇幻的画面,那巨汉天寒地冻不着寸缕,一身肌肉虬结,像座岩石堆成的小山,手臂肩头满是鼓胀的青筋,光那条胳膊就比岁荣大腿还粗。

  乳首和私处都穿着银环,脖颈上的黑铁项圈严丝合缝,无锁可开,竟是整块焊铸在这壮汉颈间,怕是项圈都有十斤重,终生无法解开。

  岁荣心中疑惑,昆仑奴?只是那肤色fengqing书库,分明是个汉人。

  赢曜无比震惊,板着的面孔终于有了表情:“董镖头?你是董烁董镖头?你怎……”

  那巨汉没有理他,进屋便四肢着地往小王爷爬去,小王爷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寸头,就像在摸自家大狗,他蹬掉靴子,一脚踩在了壮汉脸上,那壮汉不觉受辱,反而更加激动起来,粗壮地胳膊撑着地板,仰着头去猛舔少年的脚底。

  小王爷拿起链子扯在手里,迫疯情书库使他面对赢曜:“赛虎,为何如此不懂礼数?赢少侠问你,你如何不答?”

  壮汉面朝赢曜岔开腿跪着,极有男人味儿的一张方脸兴奋地吐着舌头,两条树干般的粗壮胳膊抱着后脑勺,这个姿势能最大限度地展示他强壮健硕的身体,训练有素的模样显然已经经历过无数次。

  “我曾经是叫董烁,是长风镖局的总镖头,现在是康王府的看门犬赛疯 情 书 库虎。”

  那画面无比冲击震撼,赢曜周身发冷,挺拔的身子微微颤抖,他对董烁印象深刻,五年前他押镖来白鹿庄,二师弟姜灿好斗,非要试试这个天下第一总镖头的实力,给他数招撂倒,虽然当时他们还年幼远不是如今武功,但也不至于被人如此轻巧制服。

  印象中那张爽朗的面孔与现在这幅面孔重叠,赢曜如何都难以将当aabook.cc年那个顶天立地的雄伟汉子和眼前这个,向个小儿求宠的人犬联系起来。

  见赢曜微张着嘴震惊得无法说话,小王爷揪着他的耳朵让他跪趴在地上继续给自己舔脚:“是他自己求着小王收留他的哦,是他这个天下第一总镖头,抛妻弃子,淋着大雨一丝不挂跪在我府门求了三天,我看他可怜才成全了他。”

  但凡还残存着人的自尊,那些话都是刀子疯情 书ku,然而董烁却毫不在意,捧着小王爷的脚,贪恋地吮舔着,每根脚趾都含在口中细细回味,宽阔地脊背原该为家人遮风挡雨,却成了小王爷的茶几,一对滚圆坚挺的壮臀高耸着,上面满是疮痍,菊穴就这样恬不知耻地暴露在赢曜面前,隐约还见着里面似塞了东西,不知私下被多少人倾泻玩弄过了。

  “懿臣,如今你还信不过小王的手段?”

  时间仿若静止,赢曜一时天人交战。

  岁荣紧张得满背冷汗,他不知赢曜会如何抉择,他没有信心,也不敢细想,毕竟,做临月阁主,是赢feng情 书库曜从小的心愿,帮助他成为临月阁主,也成了岁荣的愿望。

  只不知这小王爷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董烁如此臣服,一想到向来高傲的神剑山庄都派出单玉琯与之同行,怕是神剑山庄上下,也与董烁无异了。

  堂中吹起一阵无名妖风,吹得烛火闪烁跳动,赢曜的俊脸被烛火照得如癫如狂。

  赢曜向前走了两步,朝着赵构单膝跪下,骄傲的头颅低下,两手fengqing书库抱拳向上:“赢曜愿追随王爷,此,此生不负。”

  岁荣如坠寒潭。

  “小王可倾尽所有助懿臣达成心愿,懿臣有多少诚意呢?”

  赢曜站起身来,表情决绝,像个木偶,只一言不发地解开衣带。

  小王爷脸上浮满兴奋的潮红,没有比新驯服一头强大雄性更刺激的事了,眼看着一件件衣服剥落,雪白健美的胴体终于展露无余。

  与董烁那般粗壮不同,赢曜的躯干挺拔,皮肉紧实,肌肉轮廓似刀刻般疯情书库深刻,肌肉修长却饱满,连乳头颜色都是诱人的粉红,这个年纪正是少年蜕变为青年的过程,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,充满了青春的生命力。

  赵构脸上惊喜溢于言表,他只想过武人通常都健壮,却没想过赢曜身材如此诱人,馒头一样鼓胀的胸肌,整齐凸起,如鹅卵石铺砌的腹肌,宽阔高耸的肩膀,侧腰如同道道山峦般的肌肉线条汇集于小腹,那样紧致的细腰丝毫不显羸弱,反而如刀锋般有力疯 情 书 库

  尤其胯下颓软的阳物耸拉着,已长过董烁硬挺的一条。

  南策伏在岁荣身上,感觉身下的那个身子不断颤抖,手臂紧了紧,小声道:“回去吧,不看了。”

  岁荣咬紧牙关,周身寒彻:“继续看。”

  小王爷喜不自胜,如此美景雄体近在眼前,他哪里还顾得什么皇家颜面,他裆下帐篷顶得生疼,一脚踢开董烁,快步走到赢曜面前,饥渴难耐地贴附上去,就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贪婪疯情书库地吮吸着绿洲。

  赵构比赢曜矮了一个头,他两手环抱住赢曜劲瘦的腰身摩挲着少侠背后块块分明的肌肉凸起,头埋在赢曜宽阔厚实的胸前舔舐,恨不得将他每一寸肌肉都涂上自己的口水,原始得就像在标记领地的动物。

  赢曜闭上眼睛,头颅昂起,一方面他实在难以面对赵构发情的淫态,一方面也配合对方吮吻自己的喉结,直到小王爷轻咬他胸前的凸起,终于刺激到了他的敏感地带,巨蟒抖动着准备苏醒,赢曜喉间发出难以自制的雄性低吟刺激了小王爷更加猛烈疯 情书 库的进攻。

  小王爷含住他的龙头开始前后晃动,赢曜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,主动伸出双手揽住对方的后脑往自己身前拉动,渴望被含得更深。

  天寒地冻,岁荣十指在瓦片上抠出了血,咯咯声让伏在地上的人犬警觉。

  没有预兆,一道锁链袭向屋顶,咚的一声将屋顶击穿一个大洞,大洞位置正是岁荣二人伏着偷听的地方。

  巨大声响立马引起了侍卫的注意力,董烁手持铁链挥舞,小王爷受惊,连忙往董烁身边跑疯情 书ku,边跑边喊:“快来人!有刺客!”

  南策护着岁荣滚了两圈,单手抓着屋檐,堪堪避过刚才那直取岁荣面门的一击,岁荣心脏狂跳,还不等他回过神来,却看侍卫已张弓搭箭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
  “射死他们!”小王爷如惊弓之鸟咆哮下令,霎时万箭齐发直指二人,万点寒光乍闪,避无可避。

  南策腿下一蹬,搂着岁荣凌空而起,右手捏碎青瓦一撒,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黑夜中响个不停。

  赢曜将长衫裹着身体,皱眉凝视那处动静,摘星手?岁荣没有这等深厚功力疯情 书ku,沈星移?

  瓦砾碎片将袭来的飞箭卸了十有七八,南策单人自然游刃有余,但要保护岁荣就显得十分吃力了,好容易一阵辗转腾挪夺过这波夺命飞箭,侍卫们又开始张弓对准。

  南策不敢与他们纠缠,挟着岁荣化成两道黑影往院墙跃去,眼见两道声影飞在空中就要逃离,董烁浑身赤裸追上了屋顶,甩动着脖颈间的铁链凌空往两人抽了一鞭。

  三指宽的铁链带着风声,噗的一声闷响,重重抽在南策背上,南策在空中无法借力,只下意识将岁荣抱在怀里生生全挡了那全力一鞭,岁荣一声惊呼,二人身影如同被击落的鸟儿直坠深疯 情 书 库渊。

  董烁双膝跪倒在小王爷面前:“主人,贱狗已将那两个刺客击落悬崖了。”

  小王爷捂着胸口,吓得脸色发白,倒像是刚才那道铁链是抽在自己身上一般:“搜,搜!悬崖,白鹿庄!上上下下给我搜,看看还没有同党!”

  “遵命!”

  这样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白鹿庄,星罗棋布的火把将黑夜烧得如同白昼。

  赢曜想到一种可能,惴惴不安,主动请命道:“王疯 情 书 库爷放心,赢曜也带人去搜。”

  经此异动,小王爷已兴致全无,只颓然挥手让他出去。

  毕再遇本想晚上来找岁荣证明自己并非什么“早泄男”,却看飞流馆院门紧闭,内里漆黑一片,翻墙进去果然空空如也,岁荣主仆不知去了哪里,左右夜里无事,想到白天的事更是让他燥热难安,所幸就点起烛火在飞流馆等岁荣回来。

  他正在椅子上凝神打坐,却听外面嘈杂,推门去看,山下火把闪动,蜿蜒如长龙,又见得分出一支直往飞流馆就来了。疯情书库

  赢曜领着侍卫还有小厮急匆匆上了摩罗崖,似迫切想证明心中猜想,推开院门,见飞流馆内有灯火闪动,心中稍安。

  “弟弟,你睡了吗?”

  里面没有应答也没声响,赢曜两条剑眉皱起,又道:“方才庄子里闹了刺客,你这处可有甚异样?”

  还是不答。

  赢曜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发出声音,慢慢靠近房门,手中“豸烧”握紧,漆黑怪剑隐隐透出红光。

  “师哥担心你安危,你不开门我可进去了。”

  却看门内一道影子疯情 书ku掠过,赢曜握着兵器的右臂绷紧,吱嘎一声,门开了。

  “毕师弟?”

  赢曜皱着眉头看着来看门的毕再遇,见他发髻松散,衣襟敞开,结实的胸膛露在外面,凌乱得似来不及整理。

  毕再遇两手攀着门扇有意阻挡他进去,道:“这是怎么了?这样兴师动众?”

  赢曜脸色铁寒:“闹了刺客,你……岁荣没事吧?”

  毕再遇略显尴尬地一笑,道:“无事,我俩方才玩闹,他嗓子哑了,有我疯情 书ku守着,大师哥不用担心。”

  玩闹?

  赢曜瞥了他一眼,心知肚明,冷冰冰道:“既如此,便劳烦毕师弟好好陪护了。”

  毕再遇礼貌地朝他拱手道:“师兄放心就是。”

  这是在赶人了?

  这还是他赢曜来飞流馆第一次被人撵走。

  “弟弟,师哥走了,你好生休息,今夜如何都不要贪玩乱跑了。”

  里面没有应答,赢曜一甩袍袖抖落积雪,领着人转身就走了。

  毕再遇火把长龙下了山aabook.cc去,才将门掩上,坐在椅子上长吁一口气。

  亭瞳指初升的太阳,“亭瞳苑”正修建在能见到旭日升起的悬崖。

  南策一手搂紧岁荣,一手抠着崖壁,却还是直往下落。

  他已意识模糊,刚才那一鞭怕是将他骨头连带着脏腑都打散了,他受伤严重,残存气力不足万一,如何能在这陡峭崖壁停稳。

  岁荣反将南策抱紧,天旋地转之中时间似变得缓慢,他竭力想抓紧崖壁乱长的藤蔓,终于握住一截崖fengqing书库壁横生出的树枝顿住身形,南策已昏死过去,两人的体重仅靠着岁荣那条单薄的胳膊苦苦支撑。

  身下是一处斜开的洞口,深不见底,自山壁伸出一道锋利的石棱,就像山神张开的巨口,只等岁荣撑不下落入口中。

  岁荣咬牙支撑,手臂已酸胀麻木快没了知觉,仅靠着求生的本能将那截古怪冰凉的树枝死死抓紧。

  头顶风声凌厉,岁荣艰难地抬眼aabook.cc去看,却见眼前冲下一个黑影,还不及看清那黑影究竟是何物,就觉后背一阵剧痛,那黑影以极刁钻的角度朝他二人横贯一掌,树枝折断,掌力推得他俩砸入山壁,不偏不倚落入山洞之中。

  这骤变让岁荣猝不及防,只能双手环抱住已昏迷过去的南策,两人滚成一只陀螺,顺着斜壁一路滚下,咚的一声,跌入深潭。

  万幸岁荣旁的不行,却精通水性,恰巧手中还握着那截树枝,正好双腿蹬水凿着石壁,忍着剧痛扑腾几aabook.cc下,竟是背着南策浮了起来。

  岁荣摸索着案边一处平坦地方将南策放下侧躺,自己也终于力竭,躺在他身边大口喘气,周遭伸手不见五指,仅头顶洞口倾泄下来方寸的月光。

  还不等岁荣喘息,洞口疾掠而入一道黑影,就是方才将他们打入山洞的那个身影,岁荣连忙将南策护住,那黑影挂在石壁上却没靠近,朝岁荣抛来一物,哐啷啷,正好滚到岁荣手边。

  “还不book.aavideo.net快点开?”那人声音瓮声瓮气,听不出男女。

  岁荣赶紧把那物件握在手中,竟是个火折子,“咔”的轻响,周遭终于撑起一方光亮。

  “多谢前辈相救……”岁荣周身剧痛,尤其是右手,应是方才挂着树枝拉伤了。

  那人一跃而下,稳稳落地,径直往岁荣走来。

  身材瘦削,不高,同他们一样,一身夜行服裹着,头上罩着斗笠,脸上扣着面具,若不是脖颈隐约露着肌肤,当真分不清是人是鬼。

  黑衣人越过岁荣,摸了一下南策的脉门,将他扶着坐起:“你可有恙?疯 情 书 库

  这话却是对岁荣说的,岁荣摸摸周身,只有些皮肉伤,数百米坠下,即便没有砸在地上,当也不至于只有皮肉伤,连岁荣自己也觉得惊奇。

  “无恙……”

  “那就好好举着火折子。”

  “……是。”

  黑衣人从衣襟摸出一只精巧的瓶子,抖出两粒黑丸,捏着南策的嘴塞了进去,然后在南策身后盘腿坐下,运起一掌拖住他的背心。

  南策哼了一声,眉头微皱,喉头一滚,药丸被他吞了进去。

  “那book.aavideo.net个……你给他吃的什么……”

  “闭嘴!”

  “是……”岁荣给他喝得一抖,不敢再吱声。

  稍许,只见南策周身通红,满身是汗,就像是被放在蒸笼里蒸透的年猪,还徐徐飘着白汽,南策眼皮剧烈抖动,喉咙发出痛苦地呻吟,岁荣肉眼可见南策的骨头在皮肤下鼓动,就像身体里钻进了几只耗子,跑遍了周身。

  黑衣feng情 书库人右掌托着他的腰椎一路顶到背心,一掌猛贯,南策身体前倾,“哇”的一口吐出鲜血。

  岁荣看得心惊胆战,连忙去抱他,让他靠着自己,南策却醒转了,眼皮微抬,似用尽了力气。

  “听好,按我的口诀运气。”这话是对南策在说。

  “气沉太阴,神行太阳,太阴贯关元,太阳坠合谷,击掌往复,逆行玄门,百意汇丹田,动念聚百汇,气走二间,再冲陵泉。”

  岁荣心中默念,忍不住也运fengqing书库气来试,气贯关元时就无法再继续,那处胀痛难耐,如万针齐贯。

  黑衣人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你内力不济,再练只会残废。”

  岁荣吓得不敢胡来,又问:“多谢前辈相救……前辈如何称呼?待我脱困,定让父母好生谢你。”

  “我救了你,你却让你父母来谢?你只当帮他们活着却也不见你如何听话。”

  岁荣平生第一次被人抵得无法反驳,转念一想,又问:“前辈对我白鹿庄疯 情 书 库如此了解,可是我白鹿庄的人?您如此了得的身手,为何不曾听人说起过庄里还有你这样的神仙人物?”

  小太岁的见风使舵的本事炉火纯青,黑衣人差些绷不住,强忍笑意道:“我只在庄中,却不是你庄里人,你自然不知。”

  “什么……意思……”

  “我与赢勾有约,替他在此山看守‘荼蘼枝’,并非你白鹿庄的人,你得了‘荼蘼枝’,我便顺手救了它的主人而已。”

  这话更是让岁荣摸不着头脑:“什么‘荼蘼枝’?我何时得了?”

  黑衣人扬了扬下巴,让他看自己手里握疯情书库着的树枝。

  一时骤变频出,岁荣竟忘了自己手中一直握着那截树枝,连忙用火折子来照,黑黢黢一截两尺来长,细如一根烧火棍,通身如麻花般扭曲缠绕,虽确实不似树枝,但也其貌不扬。

  “这?就是‘荼蘼枝’?”岁荣难以置信,传说中的异宝竟就长成这副模样,而且还是自己随手‘捡’的。

  “你当如何?金光闪耀不成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剑身如枯枝,血光似荼蘼,因此得名,此剑凶险不见锋刃却周身是刃,令人不可防备。”

  岁荣连疯 情书 库忙道:“这个我知,我听二师哥说过,好的兵器是见不着锋刃的,生死较量越是出其不意,越有胜算。”

  黑衣人不理,兀自又道:“神兵认主,所以你这样握它都没有受伤,寻常人早就被它割穿掌心了。”

  岁荣两眼放光,连忙爱惜地捧着那截烧火棍仔细抚摸,就像孩子得了件奇巧玩具,这时才有几分他这岁数该有的模样。

  “这样的宝贝,前辈为何不自取了?以前辈的身手,当也神不知鬼不觉……”

 疯 情书 库 黑衣人冷哼:“你可知何为一诺千金?”

  岁荣连忙拜倒:“前辈,我错了……小辈无知莽撞,胡乱说话,前辈品性贵重,是我无理……”

  这倒不是见风使舵,这样的品格确实难得,他虽未闯荡过江湖,却自小听说江湖人人为我。

  “哼,你倒是乖巧,不过,承诺是一说,它不认主,是拔不出来的。”

  “还有这个说法?”

  “这等兵器传承千年早有剑意,你若蛮力去取,它宁可断折也不屈从。”

  宁折,不屈……

  岁荣想到了赢曜,不由得心中疯情 书ku冷笑。

  “我教你五招剑法,你且仔细记着,我只念一遍,学多学少,全凭你自己本事。”

  说来也怪,白鹿庄那么些典籍珍藏,他是一看就瞌睡,偏偏这黑衣人的剑招却让他抖擞精神。

  “一式,紫陌光,孤拙竟何营,徒希折桂名。始终谁肯荐,得失自难明。贡乏雄文献,归无瘠土耕。沧江长发梦,紫陌久惭行。意纵求知切,才惟惧鉴精。五言非琢玉,十载看迁莺。取进心甘钝,伤嗟骨每惊。尘襟痕积泪,客鬓白新茎。顾盼身堪教,吹嘘羽觉生。依门情转切,荷德力须倾。奖善犹怜贡,垂恩必不轻。从兹便提挈aabook.cc,云路自生荣。”

  岁荣奇道:“这?是剑招?不是诗歌吗?谁来着,喻什么写的,如何又是……”

  黑衣人却不管他,又道:“二式,红尘鉴,修成金骨炼归真,洞锁遗踪不计春。野草谩随青岭秀,闲花长对白云新。风摇翠筱敲寒玉,水激丹砂走素鳞。自是神仙多变异,肯教踪迹掩红尘。”

  果然又是诗句,岁荣不敢多问,只屏心来记。

  黑衣人:“三式,黄泉月,长恨歌。”

  岁荣:“???”

  黑衣人:“四式……”

  岁荣疯情书库:“等等!”

  黑衣人不满他打岔:“怎么?”

  “怎就一个长恨歌就没了?”

  黑衣人似看傻子一般看他:“白居易的长恨歌,你没听过?你要我背予你听?”

  “不是……我……”岁荣简直不敢置信,这剑招全是诗歌,哪还用他专门来记,现下竟是连敷衍都懒得做了。

  “你若不学我也懒得教了。”黑衣人说着就要走。

  岁荣心道还有比我脾气还怪的人,赶紧将他拦住:“我学我学,不过多问了两句……前辈继续说。”

  “四式,碧落屑,长恨歌后半截。”

  岁荣没了脾气,只问:“从哪句分前后……”

  “看你自己。”

  岁荣双拳攥紧,几欲发飙,他怀疑这个人在故意整自己。

  “五式,荼蘼烬,三千胭媃血做汤,啷当儿郎整衣裳。哪个侠客呈骄狂,不见山河满脓疮。”

  岁荣奇道:“这……诗从未听过,小辈浅薄,前辈可告知出处?”

  黑衣人没了耐心:“无出处,打油诗,记不得就罢了。”

  岁荣哪敢不记,好在七言绝句,倒不难记,耳边听得烈烈风声,抬眼去看,黑衣人已没了踪影。

  ……前辈!

  岁荣心中无声呐喊,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和一个病人,是没有办法从山洞出去的……

  抓刺客抓到卯时,天已透亮。

  白鹿庄上下人困马乏,终究是没找到刺客同伙,只当那二人已坠崖身亡作数。

  小王爷受了惊,睡得却好,用过了早饭就往峥嵘堂去了。

  他倒是还惦记着今日还要比试,自动屏蔽了堂中其他人疲乏不已。

  童贯显然对这场“陪太子读书”的戏码厌烦疲惫,不好直说赵构,只朝百经纶慢悠悠道:“百庄主,歇也歇了,快些来比吧。”

  百经纶虽反感,但却不好发作,心中窝着火正想早早结束这场闹剧。

  单玉琯倒是主动,手执寸肠剑立于堂中,当世绝顶剑客,他可排前十,一时威风凛凛,傲然绝世之资倒让他那张蜡黄的长脸显出一丝英气。

  百经纶拿起佩剑正要起身,却见赢曜大步迈了进来,朝小王爷拱手道:“赢曜倾慕神剑山庄已久,不如先让我跟单庄主讨教。”

  小王爷当然说好,童贯见那风姿倜傥的年轻人亦是眼前一亮:“这位莫不是传说中的‘炎麟儿’?”

  赢曜潇洒朝童贯拱手道:“正是。”

  “甚好,甚好……”童贯摸着满脸黑髯,“赢少侠是当世青年翘楚,‘豸烧’也是榜上名剑,不如,单庄主抬举一下晚辈?”

  王爷和太尉都开口了,哪轮到单玉琯选择,只能拱手应承。

  赢曜长身而立,豸烧隐隐发红,内力催得衣衫翻鼓,阵阵杀气丝毫不落下风,单玉琯蹙眉,不敢轻视。

  “神剑山庄,寸肠剑单玉琯,请!”

  “白鹿庄,炎麟儿……”

  “且慢且慢……”

  箭在弦上,却被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打断,众人看向门外,只见一少年懒洋洋踱了进来。

  小王爷接连被打断,皱眉发难:“何人坏事?来人!打将出去。”

  百经纶见了那小太岁,只觉得心血上涌,头脑发晕:“王爷莫怪,犬子莽撞……”

  百岁荣却不管那些,越过赢曜只似没看见一般,朝小王爷懒道:“白鹿庄,百岁荣。”

  童贯来了精神,疲乏尽消,一脸看好戏的姿态道:“莫不是……”

  岁荣哪会由他阴阳怪气,抢话答道:“正是大名鼎鼎的我,临月阁主唯一亲子,江湖人称‘小太岁’,想必你们都知道了。”

  “胡闹!”百经纶一脸不忍卒读朝他喝道:“这是什么场合?容你放肆?行墨!执砚!把少爷带回去!”

  行墨来拉他,岁荣一掌把他打了个四脚朝天:“怎就胡闹了?我亦倾慕神剑山庄,作为临月阁主的亲儿子,自然是我先讨教。”

  “弟弟……快别闹了……”赢曜也来拉他。

  岁荣反手一剑,赢曜猝不及防,脚下一错,危险躲过。

  小王爷这才仔细看清岁荣面孔,果然跟百经纶像了八九成,眉宇间却有百经纶没有的狂傲,望之同龄,倒是好奇:“小王一路便有听说公子……呃……事迹,昨日匆忙,席间我还问了公子去向,今日一见,果真非同寻常……”

  “那我可比得?”岁荣倒是不客气,挑眉问道。

  小王爷一怔,倒没想到他狂成这样,竟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碍于皇家颜面,也不好跟他一般见识,只道:“……比得,自然比得……百公子无需顾及拘谨,随意就好……”

  “有甚顾虑?我白鹿庄守护百越,又不归你大宋管,我姨娘还是你们家贵妃,论关系,不过姻亲,跟你有甚好客气的。”

  此话宛若雷霆,堂中好汉一时噤若寒蝉,卫临闭眼装睡,嘴角却翘了起来,终究尊卑有序,没有小王爷发话,童贯也不能逾矩。

  “稚子年幼,王爷莫怪。”千寻春口中如此说着,却没半分要阻拦的意思,百经纶坐在旁边看了夫人一眼,亦噤声不语。

  “不怪不怪……公子言之有理……”小王爷打量着岁荣,又道:“单庄主意下如何?”

  与赢曜比试倒也说得过去,现下竟是要他堂堂神剑山庄二庄主跟个毛头小鬼比试?江湖谁不知白鹿庄的“小太岁”多么混账荒唐,与他比试简直奇耻大辱。

  见单玉琯面色铁寒,岁荣抽出烧火棍,凛然于堂:“却不知是我手中‘荼蘼枝’厉害,还是单庄主的寸肠厉害,晚辈好奇讨教,望单庄主成全小可。”

  单玉琯一听“荼蘼枝”,连忙抬眼去看,通体黢黑一根烧火棍闪着珠宝光泽,凛凛杀意已至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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